平靜的夜晚,一名狼人靠在酒館外的牆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的夥伴們都還在酒館裡面吵吵鬧鬧的,而他實際上並不太習慣那樣的場合,或是說,他習慣讓自己成為那個唯一清醒的人,才可以把不知道怎麼處理,喝醉了動不了的那些夥伴運回他們的營地。不過確實,比起酒精,他更喜歡清晰的空氣。他閉上雙眼,遠本想趁著這時間稍微假寐一下,卻意外的聽到了陣腳步聲。剛才的睡意立刻被一掃而空,他抽出腰間掛著的斧頭,手連同著武器擋在來人以及酒館門口之間。

「抱歉啦,這位兄弟。今天有人包場了。」

睜開了一隻黃褐色的眼,西古利艾自認是有風度,甚至是有點帥氣的擋下了來人。面前的人比自己還要高大,紅色的毛髮和看起來陰沈的表情都讓對方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只是這些對於自幼就穿梭在戰場之間的西古利艾而言,已經是他見到不想再見的類型了,倒不如說跟這種人相處才是他擅長的事情之一。

「我沒看到掛著包場的牌子。」

那人沈默了一下,接著雙眼向著門板瞥了一眼。注意到了這個動作,一旁的西古利艾聳聳肩,什麼都沒說的就從腰間的包包裡面拿出的木板,掛在門上的掛鈎。在那個木板上寫著潦草的「今日包場」以及這間酒館的標誌;僅僅是這樣,或許就可以代表這並非是他為了配合什麼謊言而做出的標示。

「現在有了。你要不要去找別間看看,反正要喝的話哪裡都可以吧。」

狼人的語氣聽起來隨性,但卻又帶著堅定,一字一句當中透露著他不會允許對方繼續往前走的決心,他也很明顯看到面前的赤狐臉色又變得更陰沉了一點。就在對方開口打算繼續說點什麼,西古利艾則是準備抽出另一把斧頭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讓他們轉移注意力的並不是詭異的聲響,而是對他們來說,最為明顯的一種臭味。一般食物殘留的骨頭並不會有那種味道,是一種混雜著潮濕土壤以及不知道來源的奇怪臭味的味道。西古利艾和對方轉過頭,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從某處出現的骷髏士兵們正一步步地朝著他們走來。也不管剛剛靠近自己的人有什麼反應,狼人立刻抽出了腰間的另一把斧頭,利刃不偏不移的砸到了骷髏士兵的頭蓋骨上,白色的球狀骨頭就這樣骨碌碌的滾下了原本放著的地方,接著他就是衝向前,高舉起另一個斧頭,然後像是在劈柴那般的輕鬆揮下,將剩下的身體也一分為二。

「喂,你去幫我——」

幫我把裡面的醉鬼們叫出來,西古利艾原本是想這樣講的,可是下一瞬間,一道巨大的黑影和著一陣風吹向自己,風迎面而來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瞇起眼。就算是受限的視線,他也可以看見另一個骷髏士兵被巨大戰鎚敲成碎屑的模樣。純碎的力量,讓崇尚強大的佛地杜多土生土長狼人吹了聲口哨。或許是他們背後的操作者沒想到惹到了兩個兇狠的獸人,操作骷髏士兵的動作也跟著遲疑了一下,西古利艾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立刻撲上前,握緊了的拳頭一拳拳的砸到骷髏身上,直到骷髏散架為止才停下了動作。拾起那些不再有任何反應的碎骨頭,他突然間陷入了沈默之中,然後那隻赤狐的方向丟了根比較完整的骨頭。

「給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