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喔,我知道這不是『那些東西』搞的鬼,所以我會找其他人幫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詛咒還什麼的,讓我一直遇到你。」

「馬卡斯,我們的總鐸區大小就是這樣,如果像我們這樣在各個堂區跑的話,遇上的機率真的不小。」

雖然彼此都有神父資格,但有其他身份的他們都難以在一個堂區當中擔任本堂神父,只要哪裡有需要,他們就會出現在哪裡;即使是在理解這件事情的前提之下,每次馬卡斯在以神父的身份遇到安東尼奧的時候總是會像現在這樣仰天嘆氣,替自己的不信感到難過。

「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要稍微離席一下,能請你陪瑪麗亞聊聊天嗎?」

「你為什麼不帶瑪麗亞一起去?」

「馬卡斯,瑪麗亞是淑女,有些地方就正因為她是淑女,才不能讓她接近。」

「哎呦說得那麼囉唆,不就是要去廁所。快去快去。」

聽著安東尼奧那種不把話說明白的語氣,馬卡斯一臉就是嫌麻煩的垂下頭擺擺手,做出像是要把人趕走一樣的動作,在看到對方又似乎是戀戀不捨地一直回頭,而那個視線前方很明顯的不是自己而是瑪麗亞時,馬卡斯就很乾脆地送了對方一個中指,直到那坨金色消失在視線前方,他才終於放鬆了下來。

不過少了個聒噪的人,教堂裡面安靜到可怕,甚至總讓他有種產生耳鳴,聽到嗡嗡聲的錯覺。

「⋯⋯瑪麗亞女士?」

瘋了,我絕對是瘋了,這樣子我有什麼資格笑安東尼奧那傢伙!

或許是因為終於忍受不了這份寧靜,馬卡斯忍不住開口,向著身旁不應該會有任何回應的娃娃搭話,而他對此也很後悔。可是比起後悔,無聊更容易殺死他。一不做二不休,抱著這樣的心態,他鼓起勇氣繼續說了下去。

「我都沒聽過女士講話欸,你跟安東尼奧到底都是怎麼交談的。」

「⋯⋯⋯⋯。」

「對啦對啦,怎麼可能交談啊。那傢伙真的該看一下醫生,或是我晚點割個手把血往他身上噴,你覺得如何?」

「⋯⋯⋯⋯。」

「唉,這時候他如果聽到可能會邊吵邊過來說『怎麼可以在瑪麗亞的面前說這種話呢』之類的吧?多虧那傢伙這麼熱心的傳教,我有時候可能都還有辦法想像到如果你們真的會回應,那會回我些什麼。我猜猜,『安東尼奧其實沒有生病,他只是比較特別一點,還請你多多見諒』,這樣如何?我記得他說過你是比較⋯⋯性格溫柔的類型?」

「⋯⋯⋯⋯。」

「啊,不,拜託不要回答我。如果你真的回答我的話我怕我等等就失手往你身上招呼子彈了。如果被安東尼奧怨恨的話感覺就很麻煩,請你繼續保持沈默,謝謝。」

「⋯⋯⋯⋯。」